作者按
應朋友之約,本是要寫一篇關于量子計算的科普視頻稿的,結果一不小心寫多了。自認為于公眾或有裨益,于是厚著臉皮將全稿發(fā)在這里。實際上關于量子計算的科普文不少,我原來也寫過,不過本篇的視角還是略有不同的:我們?yōu)槭裁葱枰孔佑嬎??它為什么在最近幾年才引起這么大的關注?如果能回答這些問題,或許能讓一些人釋然:量子計算不是科學家們的狂想曲,而是應運而生的,是這個時代的產(chǎn)物。正如量子力學和相對論是人類在二十世紀人類留下的光輝印記,量子計算,或許也會成為人類在二十一世紀留下的另一個永世流傳的烙印。
撰文 | 無邪
出品:科普中國-星空計劃
我們生活在計算的時代
人類對計算能力的渴望是永無止境的。自從結繩記事以來,計算能力的提升就與文明的進步息息相關,古希臘的畢達哥拉斯學派甚至將其奉為真理。今天的我們對計算所帶來的好處已經(jīng)太習慣了,以至于大多數(shù)人忽視了它的偉大。當我們在屏幕上滑動,輸入一個關鍵字,搜索引擎彈出我們想要的結果,這些操作可以在幾秒鐘內完成,有多少人知道這背后經(jīng)歷了多少“計算”?我們在樂呵呵流著哈喇子刷著小視頻的時候,有多少人知道機器此時正在拼命計算著下一條該推那條視頻給你?在疫情形勢嚴峻的當下,我們每個人都配合掃碼、查核酸,又有多少人能感知到“計算”在抗疫中的豐功偉績?如今,我們的計算能力達到巔峰,機器攻克了人類引以為傲的最后一座智力堡壘——圍棋,接下來,機器還試圖征服自動駕駛,征服元宇宙。可以說,我們生活在一個計算的時代。
印加文明的結繩記事:奇普
今天超強的計算能力,得益于一種被稱為“晶體管”的非線性元件,它由大自然中最為平凡的材料——硅制成,卻濃縮了人類最頂尖的智慧。它遍布我們身邊的每一個角落,卻誕生于最干凈的無塵工廠。它如此快速地改變著我們的生活,如今我們中國人卻發(fā)現(xiàn)受制于人。這,就是芯片。
在頂級的硅半導體的芯片中,數(shù)百億個晶體管遵循這一種被稱為“布爾代數(shù)”的二進制邏輯進行運算。這種邏輯并不高效,但非常靈活而通用,以至于在經(jīng)歷了五十余年以摩爾定律的指數(shù)級速度增長后,滅掉了所有對手,幾乎成為了唯一的計算工具。
摩爾定律從提出至今已經(jīng)有五十多年,直到今天依然有效,與之相應的計算能力也呈指數(shù)級增長。隨著晶體管的尺寸越來越小,逼近納米級別,摩爾定律遲早會終止,這其實是老生常談了。我想說的是,在今天的互聯(lián)網(wǎng)時代,即便摩爾定律長期有效,實際上算力的發(fā)展也遠跟不上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數(shù)據(jù)膨脹的速度了。我們能夠通過計算從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中挖掘的信息量,與互聯(lián)網(wǎng)實際包含的信息量相比,將少得可憐。如果我們將數(shù)據(jù)想象成一座礦山,而將算力想象成挖礦機的話,那挖礦機在礦山面前將變得越來越渺小。在這種情況下,人類對超越當前范式的新算力需求,就呼之欲出了。在這個背景下,我們也就能夠理解像谷歌這樣的公司,為什么會那么關注量子計算,不惜親自下水。因為它擁有著那座礦山。想象一下坐在金礦上卻沒有工具只能用手摳的感受吧!
摩爾定律五十年
量子計算照進現(xiàn)實
說了這么多,話題終于引到量子計算上來了。很多人聽到量子就容易與神秘現(xiàn)象聯(lián)系起來,什么既是波又是粒子,什么瞬間移動之類的,其實大可不必。我與人談論量子的時候,最怕陷入虛無主義、認知論等討論中去,因為我實際上是一個做實驗的,不是搞哲學的。我喜歡站在實用主義的角度去看量子:它準確地描述了物質底層的行為模式;它到現(xiàn)在仍是非常準確的。那好,我們就看看在量子的規(guī)則下,我們能做哪些超乎尋常的事?用量子來做計算,絕對算得上上個世紀一個最大膽的想法,因為在那個年代,對量子世界的掌控能力與現(xiàn)在有著天壤之別,以至于最初幾個重要的量子算法,包括Shor算法呀,Grover算法呀,實際上都是數(shù)學家搞出來的——他們把這個當成一個數(shù)學玩具在研究,從沒想過實現(xiàn)的事兒。
進入21世紀,情況就大不相同了。2012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授予了Serge Haroche和David J. Wineland,以表彰他們在“測量和操控獨立的量子系統(tǒng)方面的突破性實驗進展”。他們首次將原子捕獲,并利用光與原子的相互作用實現(xiàn)了對原子量子態(tài)的操控和測量——這實際上就是離子阱量子計算的開端。這項工作打開了操控和讀取量子態(tài)的大門,也為物理上實現(xiàn)量子計算點燃了希望之火。從此,量子比特、量子門、量子計算,不僅僅停留在數(shù)學和理論階段了。
2012年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
世紀之交,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突破。日本理化研究所的蔡兆申研究組首次在一個超導“小島”上,發(fā)現(xiàn)了量子振蕩現(xiàn)象。與Haroche和Wineland的工作最大的不同之處在于,此時的量子系統(tǒng),是一個“宏觀量子系統(tǒng)”——宏觀量級的電子共同參與了整個量子過程。這種“超導庫珀對盒子”,正是如今最受關注的量子計算候選者之一——超導量子計算的前身。宏觀量子系統(tǒng)容易操控,容易讀取,而且它的制作過程與半導體芯片很大程度上具有兼容性,這就導致了在后續(xù)十多年里,這種體系爆發(fā)出了超強的生命力。(更多關于超導量子比特的介紹可參見《當量子計算遇上超導:一場美麗的邂逅》)
宏觀量子比特:庫珀對盒子丨來源:Nakamura, Y., Pashkin, Y. A. & Tsai, J. S. Coherent control of macroscopic quantum states in a single-Cooper-pair box. Nature 398, 786–788 (1999).
早期的超導量子比特,包括上面講到的“庫珀對盒子”,以及磁通量子比特、相位量子比特,解決了很多與操控、耦合、讀取相關的技術問題,但他們一直受困于一個重要的指標——退相干時間(量子“壽命”)。退相干時間是指一個體系量子性消失并趨于經(jīng)典體系的特征時間。我們知道,任何體系都不可能是完全孤立的,否則這個體系跟不存在一樣,作為一個能夠做“計算”的量子比特,就更不可能是孤立的,它必須與外界發(fā)生相互作用,否則我們怎么去操控它、測量它呢?而有相互作用,就必然會導致量子信息的丟失。自然界的粒子,如原子,可以擁有很長的壽命,他們只與光子有非常微弱的相互作用,這也就變成了一把雙刃劍:因為相互作用弱,所以量子性很強;同時也正因為相互作用弱,我們也很難對它做操控和測量。這樣也就部分理解為什么Haroche和Wineland的工作能拿諾貝爾獎了——的確太難了。
超導量子比特的處境則正好是反過來的,構成量子比特的超精細能級是宏觀數(shù)量庫珀對的集體行為引起的,它處在更宏觀的固體系統(tǒng)中,這里的環(huán)境比單個原子的處境就差多了。來自不知何處的光子、殘存的電子、外部電磁場擾動引起的電荷、磁場變化,都會對量子比特造成影響。加上它是一個宏觀自由度,所以與這些外部自由度的耦合強度也很強,導致了量子比特的信息在極短的時間內就丟失了。卻也正因如此,我們通過電磁場調控的手段,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操縱和讀取它們,快到來不及說“拔呀拔呀拔蘿卜……”(可參見《超導量子比特壽命突破500微秒——雖為人間一剎,卻是意義非凡》)
退相干時間問題到2007年的時候迎來了轉機。當時領域內的科學家已經(jīng)注意到了增加電容對抑制電荷噪聲的作用,而耶魯大學的Koch等人、我國的游建強幾乎同時、分別在庫珀對盒子和磁通量子比特體系中,系統(tǒng)地研究了增加旁路電容對退相干時間的提升效果,前者就是目前廣為流行的transmon量子比特。從此以后,超導量子比特的退相干時間迅速登上10微秒到百微秒量級,與10納秒量級的操控時間相比,這是一個非常長的時間了。緊隨其后,加州大學圣巴巴拉分校的Martinis組,迅速提出了基于transmon量子比特的可擴展方案和系統(tǒng)的電子學解決方案,為超導量子計算步入工程化奠定了基礎。后面的故事,就是這個組加入了谷歌,并為谷歌打造了“Sycamore”芯片,創(chuàng)造了量子霸權這一轟動性的里程碑。這個故事可以單開一期,先按下不表。(可參見《IBM駁斥谷歌,量子霸權 VS 量子優(yōu)勢,量子計算離我們還有多遠?》《谷歌“量子霸權”核心人物:我為什么從谷歌辭職?》)
Google的Sycamore芯片(來源:wikipedia.org)
總之,走到今天,量子計算已經(jīng)從數(shù)學家的玩具、理論物理學家的設想,逐漸轉變?yōu)楝F(xiàn)實。這其中有大量實驗物理學家和工程師們的努力,難以為外人道。無論如何,有了這些實驗、技術上的進步和積累,我們才有資格高談闊論量子計算的未來,才有底氣吹噓量子計算將如何碾壓傳統(tǒng)計算。接下來,開吹!
量子計算之神威
比特的概念源自香農(nóng)的信息論,有資料顯示這一概念在更早的時候(上世紀40年代)為數(shù)學家所創(chuàng)。它用來表示二進制代數(shù)邏輯下的最小信息單元。在傳統(tǒng)的計算機中,信息就是以比特為單位進行編碼、處理、傳輸和獲取的。到了量子世界,信息的最小單位就成了量子比特,它同樣是信息編碼、處理、傳輸和獲取的單元,只不過現(xiàn)在是在量子的領域內進行。邏輯上,它是一個可相干疊加的兩態(tài)系統(tǒng);物理上,它是某個可區(qū)分的(準)二能級系統(tǒng)。多個量子比特在一起,可以形成復合系統(tǒng),如果它們之間能夠糾纏起來,那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了。
克勞德·香農(nóng),信息論的創(chuàng)始人丨來源:網(wǎng)絡
糾纏,是量子世界所獨有的。它隱藏著非常深刻的物理,到現(xiàn)在也無法徹底理解,但我們已經(jīng)通過大量的實驗來確認了它的存在。以兩個量子比特形成的復合系統(tǒng)為例:這個系統(tǒng)可以處于某種量子態(tài),此時將它們當成整體來看,系統(tǒng)是量子的,但一旦單獨去看某一個量子比特,系統(tǒng)就不再是量子的。換言之,復合系統(tǒng)只能當做整體來看,從它的子系統(tǒng)上是得不到信息的。從數(shù)學上講,糾纏系統(tǒng)張開了一個更大的直積空間,而這個直積空間的維度是隨比特數(shù)指數(shù)增長的。在這里列舉幾個恐怖的數(shù)字:當N=50時,這個空間的維度大約相當于現(xiàn)在最先進的超級計算機一秒的計算次數(shù);當N=300時,維度已經(jīng)超過了整個已知宇宙中所有的原子總和(一杯水中大約有1023個原子)。
糾纏所帶來的這種恐怖的維度擴張,為計算問題提供了巨大的編碼空間,使得某些問題可以在更高維度上尋求更高效的解決路徑。傳統(tǒng)計算機及理論經(jīng)過百余年的發(fā)展,已經(jīng)能夠高效解決很多問題,但仍有很多問題無法解決,比如說天氣預報,股票價格,癌癥藥物……如果這些問題都能準確計算,那我們的世界將變得特別美好,或許也特別無聊。比如說我們可以準確算出國足將在下一場比賽中以幾比幾輸球。不幸的是,量子計算也不能解決這些問題。好么,那我們費那么大勁干嘛?!別急,我們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某些問題可以在量子計算框架下以驚人的效率解決,并且這些問題還具有非常的意義。
其中一個,就是大名鼎鼎的Shor算法。當今的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,我們?yōu)g覽網(wǎng)頁,輸入用戶名密碼,怎么保證不被別人偷看去呢?我們的銀行卡密碼又怎么防止別人竊取呢?有人說,捂著點。實際上,在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,如果沒有加密系統(tǒng)的保護,這些信息幾乎是透明的?;ヂ?lián)網(wǎng)的另一個特點是,信息可以瞬間傳到地球任何一個角落:偷看你密碼的人,或許此時在毛里求斯扣著腳喝著椰汁。傳統(tǒng)的點對點加密是不適用于互聯(lián)網(wǎng)的,隨著節(jié)點數(shù)的增加,光存密碼都會是個災難。一種非對稱加密體系——RSA密碼有效地解決了這個問題。所謂非對稱,是指加密和解密所用的密鑰是不同的:一個私鑰,用來解密;一個公鑰,用來加密。公鑰是公開的,任何人都可以獲取。假如李四想傳個不可描述的資料給張三,他需要用張三公布出來的公鑰來加密,張三收到后,用私鑰打開,就可以享用了。這時候假如有個王五在暗地里覬覦這些資料,對不起,盡管他手里也能搞到公鑰,但沒有私鑰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的。由于任何人想與張三通信都可以共用一份公鑰,所以這種加密體系大大節(jié)約了所需的密鑰資源。
這種加密體系為互聯(lián)網(wǎng)保駕護航很多年,極少出錯。而它的加密原理,則源自一個數(shù)學上的發(fā)現(xiàn):大數(shù)不可分原理。兩個已知的大質數(shù),把它們相乘得到一個更大的數(shù),一個細心的初中生就能算出結果來。但是反過來,我告訴你乘出來的結果,問你是由哪兩個質數(shù)相乘而來的?頂級的數(shù)學家也得傻眼。目前人類取得的最傲人戰(zhàn)績是RSA-768的破解,請看:
1
1230186684530117755130494958384962720772853569595334792197322452151726400507263657518745202199786469389956474942774063845925192557326303453731548268507917026122142913461670429214311602221240479274737794080665351419597459856902143413
=
33478071698956898786044169848212690817704794983713768568912431388982883793878002287614711652531743087737814467999489
×
36746043666799590428244633799627952632279158164343087642676032283815739666511279233373417143396810270092798736308917
而目前普遍采用的是RSA-1024,以及RSA-2048,后面的數(shù)字是指數(shù),由于這個問題的破解難度是隨問題規(guī)模指數(shù)增加的,現(xiàn)代計算機只能高山仰止,望塵莫及。
Shor算法得益于量子傅立葉變換的指數(shù)級加速,可以將上述問題在準多項式難度下解決,原本需要百萬年的破解時間,直接降到秒量級——降維打擊。Shor算法實力恐怖,但在二十世紀并不會成為一個問題:想實現(xiàn)Shor算法,以當時的技術來看,比登火星難。
現(xiàn)在的情況卻不同了,前面已經(jīng)啰嗦過了。大家都害怕,因為在密碼界,一個最為困擾的問題就是:你永遠不確定你的密碼是不是已經(jīng)被破了。此外,現(xiàn)在不能破的密碼,是可以保存起來的,哪怕二十年后破掉了,殺傷力也是很足的。因此,Shor算法的出現(xiàn),特別是技術實現(xiàn)的可能性出現(xiàn),迫使人們積極尋找新的加密形式。中國偏向于量子通信,在這方面領跑全球,美國人則壓后量子密碼學,歐洲人都不想放……總而言之,這是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,任何一方先搞定破解之法,國際制衡都將瞬間打破,后果不堪設想。
另外一個有用的量子算法是Grover算法:在無結構數(shù)組中搜索目標,比經(jīng)典算法快根號N倍,N是數(shù)組的長度。這個加速能力相比Shor算法來說就是小巫見大巫了,但或許這個算法更為有用,因為搜索問題是解決很多問題的基礎,也是挖掘信息的重要手段。當N非常大時,這種算法的收益是非常顯著的。如今互聯(lián)網(wǎng)上每時每刻產(chǎn)生的海量數(shù)據(jù),不正對應這N非常大的情況嗎?
長路漫漫
牛皮吹完了,還要面對現(xiàn)實:上述兩種算法,以及它們的衍生算法,對操控和讀取錯誤率的要求及其高,幾乎就是要求量子比特是完美的,不會出錯的。問題是,任何的物理體系,都是會出錯的,任何的實際操作,都是有精度的。我們可以通過制造一定的冗余來實現(xiàn)糾錯,這也是早期傳統(tǒng)計算機研究過程中的一個重要主題。有意思的是,現(xiàn)在的半導體芯片,出現(xiàn)誤碼的概率如此之低,以至于糾錯變得完全無必要了。正當這些糾錯理論遺產(chǎn)要丟失時,量子計算跑來繼承來了。
量子糾錯是實現(xiàn)量子計算的一個重大挑戰(zhàn),短期內難以實現(xiàn),哪怕我們找到諸如表面編碼這種拓撲碼糾錯技術,能夠將糾錯的要求降低到當今技術可接受的水平。這是一個非常龐雜的科學、工程交叉問題,只有當比特數(shù)達到1000的規(guī)模,同時操控、隔離、讀取等技術同步進展,到時候或許我們可以真正直面這個問題。(可參見《量子計算的下一個超級大挑戰(zhàn)》)
在這期間內,我們是不是應該耐心等待量子糾錯的突破到來呢?實際上大家都不是這么做的。目前,整個領域內的科學家和工程師們,將更多的精力放在“含噪聲中等規(guī)模量子計算(NISQ)”上。這個思路,是根據(jù)當前量子硬件的水平,允許噪聲的存在,有針對性的尋找有實際應用價值的量子算法或量子模擬方法。所以目前的研究熱點是基于經(jīng)典-量子混合計算的變分量子算法(VQE)、量子近似優(yōu)化算法(QAOA)等,它們的應用場景包括量子化學計算、金融組合優(yōu)化、人工智能等等。一旦在某個應用領域實現(xiàn)了量子優(yōu)勢,我們對量子計算的信心就能持續(xù)下去,吸引更多的資金和人才加入,進而攻克量子糾錯等難關。
路漫漫其修遠兮!吾將上下而求索。量子計算是一條艱難的路,我們沖在最前面,也看不清前進的方向。也許我們會闖入迷津,拔劍四顧心茫然,也許我們會斬開迷霧,遙看前路在腳下!有人覺得這是國與國之間的較量,我更覺得這是人類精神的閃耀。我們或許會失敗,但不會低頭。
特 別 提 示
1. 進入『返樸』微信公眾號底部菜單“精品專欄“,可查閱不同主題系列科普文章。
2. 『返樸』提供按月檢索文章功能。關注公眾號,回復四位數(shù)組成的年份+月份,如“1903”,可獲取2019年3月的文章索引,以此類推。
版權說明:歡迎個人轉發(fā),任何形式的媒體或機構未經(jīng)授權,不得轉載和摘編。轉載授權請在「返樸」微信公眾號內聯(lián)系后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