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7年3月,全國政協(xié)委員張曉梅在兩會上提交了《建議將“三八婦女節(jié)”更名為“三八女人節(jié)”》的提案,網(wǎng)站調(diào)查顯示有83%的網(wǎng)民表示支持。該提案認為,“婦女”這個詞源自“家庭婦女”,暗示年齡偏大和沒有文化的人。此后,淘寶等電商購物網(wǎng)站紛紛在每年3月8日打出“女人節(jié)”“女神節(jié)”“女王節(jié)”等促銷活動,不約而同地回避了“婦”字;更有某護膚品牌打出“青春宣言:我們不過婦女節(jié)”的標語,直接表示了對“婦女”一詞的抗議。
在2009年搜狐網(wǎng)對張曉梅的專訪中,主持人稱“搜狐女人社區(qū)”的調(diào)查顯示,當(dāng)看到“婦女”這個詞的時候,大多數(shù)女性的第一反應(yīng)是家庭主婦,其次是女領(lǐng)導(dǎo)干部,然后還有未受過教育的婦女(見參考資料[1])。然而,“婦”這個字本身真的含有貶義嗎?今天的文章將從詞源角度來談?wù)劇皨D”的含義。
撰文 | 梁惠王
01
古人的生活和思維方式,有時可以從古文字字形中分析出來,涉及到性別問題,就有很多例子。比如甲骨文的“男”字,由“田”和“力”兩部分組成,“田”不用說, “力”是“耜”的初文(兩字上古音很近),而“耜”是一種尖銳的鏟土工具,因此,“男”的字形表示男人的本職工作是在田里鏟土。
“女”字的字形,則像側(cè)面叉手跪坐的形狀,表示女性的本分,是打理家務(wù),等丈夫回家,跪坐在門前斂手行禮:“你回來了,辛苦了,洗澡水我已經(jīng)放好了?!?/p>
這就是古代農(nóng)業(yè)社會中男女的分工。男人和女人在智力上沒有任何區(qū)別,但體力上的差距,恐怕是不能不承認的。在農(nóng)村生長的人都知道,有些農(nóng)活,的確只有男人才做得了。此外古代很野蠻,戰(zhàn)爭不休,而戰(zhàn)場上的主力注定是男性;即使不打仗,鄉(xiāng)村鄰里糾紛,也免不了打架,都得男人出頭。這些因素,都導(dǎo)致男性必然占據(jù)社會的強勢地位。《廣雅·釋親》:“男,任也;女,如(順從)也?!币馑际?,男人該承擔(dān)責(zé)任,女人要服從指揮。所以古代用“女”字修飾的詞多有“柔弱” “卑下”的意思,城上矮小的墻垛叫女墻,野外矮小的桑樹叫女桑,那種柔弱的善攀附的植物叫女蘿,梁武帝蕭衍曾經(jīng)鑄過兩種“五銖”錢,一種很飽滿,重如其文;另一種則偷工減料(把錢的外輪和內(nèi)郭剪掉),輕薄弱小,稱之為“女錢”。從這些命名上,古代女性的弱勢地位一覽無余。
那么,“婦”和“女”有什么區(qū)別呢(為了方便解說,本文說到“婦”字,皆用繁體寫法的“婦”)?《說文》:“婦,服也。從女持帚,灑掃也?!卑凑兆中畏治?,“婦”就是女性握著一把笤帚,打掃屋子的形像。另外,“婦”和“服”的古音很近,許慎說“婦,服也”,是想告訴我們“婦”字的詞源義,也就是說,“婦”承擔(dān)的是一種服務(wù)家事的角色,后來進而被認為是服事男子,《大戴禮記·本命》篇說:“女子者,言如男子之教而長其義理者也,故謂之婦人。婦人,伏于人也。是故無專制之義,有三從之道?!币馑际牵瑡D女就是該聽男人話的人,“伏”是“婦”得名之由?!胺焙汀皨D”古音也很很近,“伏于人”就是表示俯伏于男人。反正婦女的日常生活,就是在家打掃。在古書上,“婦”可以指未出嫁的女子,但大多數(shù)情況下,指已經(jīng)出嫁的女子,而她們的人生角色,總和“打掃”分不開。
在甲骨文中,“婦(婦)”直接寫成“帚”,而“帚”我們都知道,就是指笤帚。
《說文》:“帚,糞也。從又持巾掃冂內(nèi)。”“糞”在古代主要表示打掃、清除的意思。從甲骨文字形來看,“帚”的字形本來就像一把笤帚,《說文》所謂“從又持巾”的說解是錯誤的。也有學(xué)者認為,“帚”的甲骨文字形像一種蘆葦類植物,適合做成笤帚,所以命名為“帚”;還有人認為,這種植物名叫王帚,《爾雅·釋草》:“葥,王蔧?!惫弊ⅲ骸巴踔阋?,似藜。其樹可以為埽蔧,江東呼之曰落帚?!逼鋵嵦心嗔耍糯捏灾?,用很多材料都可以做的,我小時候就用過稻草、高粱桿、竹枝等不同材料做的笤帚。從甲骨文的字形看,它應(yīng)該是一把做好了的笤帚的形狀,制造材料應(yīng)該是蘆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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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為什么在甲骨文中,這個“帚”字卻基本是當(dāng)成“婦”字來用呢?這在語言學(xué)上,也是個謎團。因為一般來說,一個字形被用來代表兩個不同的詞,多半是因為音近相通,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通假字,但從傳統(tǒng)的上古音研究成果來看,“婦”和“帚”上古既不同聲,又不同部(不過有一派古音學(xué)者給這兩個字擬了相近的音),因此,也有學(xué)者認為,由于在甲骨文時代,一個字形往往可以代表兩個不同的但意義相近的詞,比如在甲骨文中,“夕”和“月”曾經(jīng)共用一個字形,是因為夜晚和月亮在意義上有聯(lián)系。那么,“帚”用來當(dāng)“婦”字用,很可能因為在當(dāng)時人心中,“婦”的本職工作,和打掃一類的事物密切相關(guān),不可分割。不過到了后來,他們又在“帚”旁加了個“女”,就成了后來“婦”的寫法來源,尤其在金文中,“婦”字絕大多數(shù)都加了“女”旁:
這就是后來“婦”字的直接來源,從此,婦女和笤帚,是永遠如膠似漆,分不開了。
02
有個事情值得說一下。前面我們提到,“王帚”也可以叫“王蔧”,這個“蔧”,可以直接寫成“彗”?!墩f文》:“彗,掃竹也?!闭f是一種竹子做的笤帚,也寫成“篲”,還寫成“”,都從“竹”,表明其制作材料由來。其實甲骨文的“彗”,和“帚”的字形很像:
“彗”的本義我們應(yīng)該很熟悉,因為“彗星”也叫掃把星,這個俗稱可謂婦孺皆知?,F(xiàn)在學(xué)術(shù)界一般認為,“彗”和“帚”上古音很接近,有同源關(guān)系。還有就是“習(xí)”字,和“彗”字也有關(guān)系,在甲骨文中,“習(xí)”的上部和“帚”“彗”的寫法類似,大概是“帚”所用材料的原始形狀:
《說文》說“習(xí)”的本義是“數(shù)飛也”,從“羽”從“白(自)”,是不對的。因為從甲骨文字形來看,“習(xí)”字根本不從“白(自)”從“羽”(現(xiàn)在我們常用的“羽”字,在甲骨文中不是這樣寫的),而從“日”從“彗”聲,從上古音來看,“彗”、“習(xí)”、“帚”三個字的古音都比較相近,這就是它們字形相似的原因。
在甲骨文中,“彗”正被用作和“打掃”相關(guān)的意思。比如《甲骨文合集》13613:“王疾首,中日彗?!本褪钦f,商王頭上有病,日掛中天的時候就會痊愈。在這里,“彗”是“痊愈”的意思,但“痊愈”和“打掃”的意思有關(guān)嗎?有的。
在古書上,“彗”主要是掃除的意思,這和“帚”“掃”是一致的。就是說,疾病像灰塵一樣被掃除了。古書上“彗”的這種用法很多,比如《藏氣法時論》篇云:“肝病者,平旦慧,下晡甚,夜半靜?!笔钦f肝病早晨會轉(zhuǎn)好,下午會加重,夜半則會平靜。
有意思的是,在古書上,表示“病愈”意思的詞還有“知”“憭”,楊雄《方言》卷三:“差、間、知,愈也。南楚病愈者謂之差,或謂之間,或謂之知。知,通語也?;蛑^之慧,或謂之憭,或謂之瘳,或謂之蠲,或謂之除。”郭璞注:“間,言有間隙也。慧、憭,皆意精明也。蠲,亦除也?!薄爸本褪恰爸恰钡墓糯鷮懛?,“智慧”常連用,說明兩個字的意思是相通的。“憭”就是“了解”的“了”的古代寫法,《說文》:“憭,慧也?!北砻魉鼈兪峭x詞。為什么三個表示“智慧”“聰明”意思的詞,都不約而同可以用來表示病愈呢?這絕對不是巧合,意思一定是相關(guān)的。這里可以試著分析一下:一個人有智慧,就是表示他擅長分析、理解,而無論是分析還是理解,本義都是指把什么解開,《廣韻·霽韻》:“慧,解也。”就是這個意思。我們理解了一件事,就是因為我們解開了其中的癥結(jié)或者謎團。那么,在用到疾病方面,一個人病愈了,就等于說病得到“緩解(開)”了。
除了針對病痛之外,笤帚還經(jīng)常在禮儀巫術(shù)上發(fā)揮作用。古代有一種笤帚叫做“茢”?!墩f文·艸部》:“茢,芀也?!边@個“芀”,今天一般寫作“苕”,指蘆葦?shù)幕ㄋ?。其實和“笤帚”的“笤”就是同源詞,早期的笤帚,大概有一種就是收集蘆葦?shù)幕ㄋ攵鞯摹G懊嫖覀兲岬健爸恪钡募坠俏淖中蔚纳喜?,非常像蘆葦?shù)幕ㄋ?,?yīng)該就是按照蘆葦?shù)幕ㄋ雭碓斓淖中巍?/p>
“茢”用來做笤帚,古書上也說得很清楚?!吨芏Y·夏官·戎右》:“贊牛耳,桃、茢。”鄭玄注:“茢,苕帚,所以掃不祥。”說得是古人祭祀時,有一個殺牲取血的步驟,這個時候,需要有人站在旁邊,手持桃木棒或者蘆葦花穗做的苕帚,幫助掃除不祥?!蹲髠鳌防镏v過一個故事,說魯襄公去楚國朝見,不巧碰上楚康王死了,當(dāng)時的喪儀,有一項是給死者穿衣,楚國人為了抬高自己的地位,要魯襄公親自給楚康王穿喪衣,魯襄公肯定不愿意,但又不敢拒絕,他的大臣叔孫穆叔就給他出主意,說楚國這么做,無非是把我們當(dāng)成他們的臣子,我們在給死者穿衣前,可以要求先讓巫師用桃木和苕帚掃除不祥。楚國人同意了這個要求,但隨即醒悟了,非常后悔。因為按照當(dāng)時的禮制,只有國君去參加大臣喪禮時,才會讓巫師先用桃木和苕帚掃除兇煞。
古代這種掃除不祥的禮儀很多,比如每年三月三日,都要到水邊“修禊”,王羲之的《蘭亭集序》就是在修禊的飲酒高會時寫的?!靶揿钡摹靶蕖?,是“掃”的同源詞;“禊”和“潔凈”的“潔”古音近,也是同源詞。在古人眼里,掃除和洗滌有相似之處,都是把東西弄干凈,所以,詞源義是相通的。
掃除和清潔,在古人祭祀、禮儀和日常生活當(dāng)中,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,因此,婦女的主要職能由此相關(guān),也并沒有什么丟臉,這種工作,其實比在外日曬雨淋要好多了,大多數(shù)底層婦女,根本過不上這種生活。
03
其他一些和“帚”有關(guān)的字,也可以看出婦女和“帚”的關(guān)系。在甲骨文和金文里,“寢室”的“寢”字,也是從“帚”的:
字形像屋子里,有一把笤帚,當(dāng)然,也可以理解為一個女性。總之,寢室是需要清潔的地方,而也是女性常呆的地方。裘錫圭先生曾經(jīng)指出:“在各種宮室中,寢與婦女的關(guān)系最為密切。”所以,金文有一種寫法,是在“寢”字上又加一“女”旁(
)。寢室是最需要保持清潔干凈的地方,在周代的宮廷里,很可能有“寢氏”這樣的官職,專門管理清潔事宜。銅器中有自銘為“寢掃”的盂,就是為寢室清潔準備的。打掃需要灑水,所以這類字形,往往在“帚”形旁邊有一些小點,表示水滴,旁邊的框框,表示宮室庭院。
在早期文字中,一個字從“人”或者從“女”有時候沒有區(qū)別,但我們知道,“侵略”的“侵”和“婦女”的“婦”,意思則完全不一樣。《說文》:“侵,漸進也。從人從又持帚,若埽之進。又,手也?!闭J為“侵”的意思是逐漸前進,不過甲骨文的“侵”字,不從“人”,而從 “?!保?/p>
而且牛的方向一定和帚穗的方向相對,帚穗的旁邊往往會畫幾個小點,表示水滴,說明“侵”本來是表示一種灑掃的動作,古人曾經(jīng)造了一個洗刷牛的字形來表示“侵”,大概因為他們和牛的關(guān)系比較親近,因為祭祀的時候,往往需要用牛做犧牲,宰殺前,需要清潔其身體,不潔凈的犧牲,獻給鬼神是一種褻慢。
洗刷牛體是慢慢進展,我們?yōu)咄ピ?,也是慢慢往前,這和侵略的內(nèi)涵有些相近。古書上經(jīng)常說“蠶食”,蠺吃桑葉,也是逐漸吞噬的。“蠺”的讀音和“侵”的古音很近,很可能是同源詞。我們上中學(xué)時,都學(xué)過一篇詩經(jīng)《碩鼠》,《詩序》解釋這首詩的旨意,說是“國人刺其君重斂蠶食于民,不修其政,貪而畏人?!笨追f達的疏說:“蠺食者,蠺之食桑,漸漸以食,使桑盡也。”說是譏諷國君侵害老百姓,就像蠺食桑葉那樣,突出其侵害過程是“漸漸”的,溫水煮青蛙似的。古書上說官府殘害盤剝百姓,往往稱之為“侵凌”“侵漁”,也是這個原因。老百姓就像桑葉和池塘里的魚,根本沒有主宰自己命運的能力,自古如此。
最后可以提一下“歸”字,《說文》:“歸,女嫁也,從止從婦省?!笨磥碓诠湃诵闹校蛹奕?,主要功能不是生孩子,而是主持家務(wù),打掃屋子。當(dāng)然,從甲骨文來看,“歸”字不用作“出嫁”這個意思,而是表示軍隊“歸來”。但東漢人許慎這么解釋“歸”字,說明在古人心目中,帶有“帚”字形體的“歸”,和婦女有一定的關(guān)系。這個關(guān)系,顯然還是離不開“打掃”。
總之,“婦”的本義,肯定和打掃屋子的意思相關(guān),而古代人平均壽命短,嫁人早,女性在娘家時主要在年幼期,做不了什么事,成年后很快就嫁人了,才開始承擔(dān)勞動,而這個勞動在貴族階層眼里,主要負責(zé)灑掃?!稇?zhàn)國策·楚策一》:“請以秦女為大王箕箒之妾,效萬家之都,以為湯沐之邑,長為昆弟之國,終身無相攻擊。”《史記·高祖本紀》:“臣有息女,愿為季箕帚妾?!卑选盎沔弊鳛榧奕说拇~,大概因為這個原因,“婦”多半指成年女子,因之也有了已婚女性的內(nèi)涵。
這里必須提到,古人眼中的打掃,不僅僅是用笤帚灑掃的那種,還包括“擦拭”“修飾”“洗滌”,從上古音來看,“修”、“滌”都和“掃”的古音很近,是同源詞,這幾種家務(wù)勞動的動作都很相似,就是一下接一下重復(fù)的涂抹(“習(xí)”字在古書上多表示“重復(fù)”的意思,可能與此有關(guān)),除去臟污,使場地、家具、物品等潔凈,后來才逐漸分化,變成適合各個具體勞動的精確表達,也因此為之造了不同的字形,但如果我們熟悉上古音,排除字形的干擾,回歸語言的本質(zhì),就很容易看出它們本來都是一個來源。
還好,現(xiàn)在的婦女,已經(jīng)不必毫無選擇余地遵循這樣的社會要求,即使是家庭主婦,也有掃地機代勞。但其實古代有錢人家的婦女,也只玩琴棋書畫,根本不需要親自打掃;而真正的勞動婦女,畢生勞苦,又哪有僅僅在室內(nèi)干灑掃勞動的福分?她們大多數(shù)還要洗衣做飯,紡紗織布,甚至在男人被征發(fā)去徭役兵役時,要親自下地耕種。甚至當(dāng)兵源不足時,她們還會被征發(fā)上陣。當(dāng)然,除去這些極端情況,不管在任何時代,擦洗灑掃這樣的活,都依舊會是女性來承擔(dān),因為男性有更重的體力活在等著,在歷朝歷代,他們都是當(dāng)之無愧的“社畜”。
04
前面我說了,從詞源義和古書的辭例來看,“婦”和“女”兩個字,都有“順從”“順服”一類的意思,都證明了在古代,女性的主體地位不如男性,只是“女”字中蘊含的這些文化內(nèi)涵,現(xiàn)在的人基本都不知道了;而“婦”字因為字形直觀的關(guān)系,在日本受到過女權(quán)主義者的挑戰(zhàn),上世紀九十年代,日本就有女性議員提出,因為“婦”字旁邊永遠立著一把笤帚,涉嫌侮辱女性,看著就煩,所以要求廢除“婦”字的使用,這個提議得到了響應(yīng),從那以后,在日本的政府公文中,不大使用“婦人”這個詞,多改稱“女性”,當(dāng)然,文化習(xí)俗是很強大的,這個“婦”字,至今在日本民間還是廣泛使用著。
在中國大陸,因為“婦”已經(jīng)簡化成了“婦”,字形上已經(jīng)看不出和苕帚有關(guān),按說沒有涉嫌侮辱女性的嫌疑,但為什么仍遭到了女性的抗議呢?很顯然,是因為“婦”字在兩千年來的使用中,已經(jīng)有了更單一的含義,也就是說,在大多數(shù)情況下,它主要指出嫁的女子。在一般女性的思維中,未出嫁的女子還是年輕的,因此是美好的,而且是能夠有憧憬的;而女性一旦出嫁,就老了,不美好了,而且被家庭鎖死,再也不能夠有憧憬了。就像《紅樓夢》里賈寶玉說的,未出嫁的女子是水做的骨肉,出嫁了,就和男人一樣,是泥做的骨肉,濁氣沖天了。
大多數(shù)年輕女性對“婦”這個字很不喜歡,的確還是因為“婦”字在漢語語境中,已經(jīng)代表年老、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、不再有更多憧憬的緣故。既然這樣,大家在某些場合抵制它,也是可以接受的。
參考資料
[1] http://smartwomen.blog.sohu.com/111608485.html